如何建造一个“码托邦”:Zoe&Cikey与ETH黄山
“无论交朋友还是推进项目,都尽量留下可以继续的连接与产物,友情可以延续,项目也可以延续。”

Zoe,ETH 黄山黑客松组织者,造化自游科技创始人,10年+产品经理,分布式社区推动者和贡献者
Cikey,ETH 黄山黑客松组织者,KeyMap 创始人,alcove 核心开发者
访谈人:
jiang, Contributor of Social Laye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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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ore Contributer: Shaojun
Visuals & Editor: dca5 & Shiyu
ETH黄山:让火花持续燃烧
Jiang:先从起点开始吧,ETH 黄山是如何缘起的?你们各自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?
Cikey:我们不是临时起意。去年住在余村时我办过几场 Web3 活动,反馈一直不错。今年 3 月去黄山,我就直觉到这里很适合办黑客松:常住人口不多、空间氛围好、设施齐全,还有不少数字游民,像自媒体、开发者。把 Web3 开发者和数字游民放在一起,会产生化学反应。最初是邵峰、我,以及一位做过上千人音乐活动的朋友,我们聚在一起讨论。后来我 3 月时向 GCC 提交了资助申请,5月份通过了,于是就开始做。动机其实很简单:生态的发展主要靠人。把不同的人聚在一起,会产生不一样的化学反应。ETH 黄山的缘起就是这样,酝酿了很久。
Zoe:选址不一定是关键,为谁办才重要。如果是大型国际赛事,就需要在集中流量的地方举办,但我们的定位是小众、特别、与生活方式结合的开发者比赛与体验,氛围更chill、像交朋友一样共同度过一段时光,只是借用比赛这个形式。所以无论是黄山还是长白山,只要聚拢对的人就可以了。交通上来说,黄山离上海高铁只要两小时,便利度也更高。黄山的基础设施在DN系列里算是好的,而且还在改善。余村的空间更小、工区更少,要办活动得搬到外面去。老许也鼓励我们去余村,和政府合作,但我们不想搞得太官方,最后性质有点像闭门的小比赛,只邀请圈内人。
Jiang:最后报名和实际参加的大概有多少人?这场比赛设置了哪些赛道和议题?
Cikey:报了一百多人,最后筛选出四十五人参赛,实到大概四十人。赛道主要有三条,开源(Open Source)、隐私与加密、Web3 与 AI。这次的主题是“无限游戏”。许多黑客松都会出现一种情况:比赛结束后项目就消失了,更像是一次性的展示。我们想把活动放在熟人生态与黄山的生活场域里,让大家真正地build。无论交朋友还是推进项目,都尽量留下可以继续的连接与产物,友情可以延续,项目也可以延续。
Jiang:确实,很多黑客松现场热闹,赛后就荒废了。有没有让你们眼前一亮的作品?比如具备持续性与发展性的。
Cikey:比如Harold 团队做的Proof of Human,赛后仍在持续打磨功能和迭代,还带着同一思路去越南参赛,和几家基金会讨论了验证路径。还有“财神殿”,主要方向是占卜与测算,他们的团队很能折腾,产品的使用方式也很生活化,我犹豫要不要出门时,会打开产品问一句“今天适合出去吗”。他们后来开了推特,搭了独立站,聚集了社区成员,现在主要思考怎样把产品和运营持续 build 与优化。这个项目的起点很典型:小贤来参赛时并不是准备玩一玩,而是本来就想做财神殿这个产品。黑客松提供了一个把想法化为项目的框架。原先打算花钱请设计师,但在比赛里,志同道合的人自然聚到一起,可以先试着并肩作战,看是否合拍。现在小贤和柚子还在推进。对我来说,这既是项目的延续,也是人与人之间情感的延续。
当时大家还组了一个BBQ群,参加黑客松的开发者在群里发起小活动,做分享。他们的友情在不同地方一直延续、发芽。后来遇到新的比赛、项目或想法,他们也会在群里讨论。我们还邀请了郭宇老师,带动了很多以前在苏州听过他分享的学生。现在他们每周依然聚会,持续做数学方面的交流。项目延续下去的形式有很多。
叫上朋友,去山里“打松”
Jiang:你们认为筹办一场黑客松的关键要素有哪些?你们是如何宣传、吸引开发者,和其他社区合作的?
Zoe:ETH黄山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团队彼此信任,能够相互支撑。我还记得Cikey去长沙临行前那个晚上来找我,我当时就觉得一个人肯定不行,两个人也不稳,至少要三个人才算稳定。后来我们又找到文倩、瑶瑶、Lin,还有Karen带的设计组,团队规模刚刚好。大家都非常给力,分工很明确,以前的活动依赖自发认领任务,积极但缺乏系统性。我们提前大致进行了分工,并不是说只能做某一件事,而是让责任更清晰,出现新的任务也会主动补位。当时的协作氛围特别好,大家彼此都在不同社区里有过接触,信任感强。团队几乎都是女生,做事细致周到,也很体贴他人。
Cikey:我一直相信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。这次的团队成员各有所长,我们就把他们放在最合适的位置上。地点本身也是成功的重要因素。有些人对数字游民的生活方式很感兴趣,黄山正好提供了这样的氛围。活动性质的把控也很重要,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它办成商业化的活动。我中途联系过不少潜在赞助方,如果对方只是为了推广,提出很多要求,那我们宁可不合作,因为希望把时间和资源更多地用在活动本身,以及参赛者的体验和感受上。最后的反馈也证明了这一点:大家觉得能够更自由地表达,并感受到我们确实专注在活动本身。
Zoe:我们的响应度很高,参赛选手遇到任何问题,比如包括接待的流程,基本都亲力亲为地引导。因为人数不多,大家觉得不像是在参加一个商业活动,更像是来见朋友。在情绪价值这一点上我们也做得很好,大家说相比之下还是黄山这边的活动更有意思。这里其实硬性条件并不算好,有人住帐篷里边,洗澡也不方便,但他们仍然觉得体验很好。这种朋友式的比赛,让大家建立了更深的情感联系。我们不会统一安排快餐,而是让大家自己结伴,饭后可以去河边散步。很多情感上的交流,都是在这种生活化的场景中加深的。
Cikey:我们是想让大家用一周的时间沉下来,在信任的基础上,以生活化的方式去协作,不做过多控制,而是自然地表达。我还写过一句话:一座山,不只是一个空间,而是一段时间。我们在这里碰撞、创作。
Jiang:做一场黑客松,核心就是找钱和找人。你们是怎么做到的?
Cikey:资金方面我在三月就向GCC申请了资助,他们确认可行后,承诺资金到位即可启动。完全自筹的负担太重了,不现实。有GCC的支持,我们才敢推进。此外还有三家挂名赞助和两位个人赞助,金额小一点。以太坊基金会也提供了支持,这得益于我们在社区的长期积累,我把过往所有与以太坊相关的工作整理了出来。这是基金会第一次在下沉市场看到这样的尝试,他们也很感兴趣。这次所有赞助加起来不过几千美元,奖金约三千五,支出控制在一万美元以内,可以说是一次非常节俭的活动。招募方面,最重要的还是热情和人脉。真心想把活动做好,这种态度自然能吸引到志同道合的人。有不少人是通过朋友或数字游民之间的口口相传而加入。
Zoe:节约也成了ETH黄山的一个特点。奖金有限,因此吸引来的不是“奖金猎人”,而是真心想参与的人,很多人甚至自费远道而来。他们参加并不是为了奖金,而是认同这件事。我记得有人问我们为什么愿意做这件事,我的答案很简单,希望为社区提供一个公共空间,让生态更健康。被这种出发点吸引来的,多半是善意和包容的人,他们在遇到问题时也更能相互理解。
Cikey:我们这次的主视觉是专门定制的,大家愿意花时间去打磨,不是为了交差,而是因为真的想把事情做好。
Jiang:过去几年,Builder 文化发展很快,但项目的持续性却常常不足。你们怎么看?
Zoe:黑客松可以分为两类,一是招募成熟项目路演,吸引投资,另一类是从0到1。后者的特点是绝大多数项目无法延续,这是种常态。跑出一个持续发展的项目是相当难得的。原因在于黑客松团队往往是临时组建的,缺乏信任、匹配和现金流,很难支撑下去。除非发起人带着很强的信念,项目才可能继续推进。我们赛前也尝试过帮助参赛者匹配合适的伙伴,未必能组队成功,至少增加了延续的可能性。另一个问题是所谓“奖金猎人”,他们频繁参赛、依靠奖金维持,这种模式本身也存在隐患。
Cikey:我更多是觉得,很多参赛者并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开发什么,凭直觉尝试,容易缺乏市场调研和生态考量。结果技术上可能有创新,但团队配置和市场需求不足,项目很快停滞。相反那些在参赛前就做好功课、带着明确目标和计划的人,往往能走得更远。我最近和Tradingflow的CEO聊,他们是把黑客松当作检验想法的机会,带着同一个项目在不同场合不断验证和优化,最终实现迭代和延续。大多数开发者则缺乏这样的准备,导致项目难以长久,这也是为什么有时获奖结果会显得不够公平。
Zoe:2023年11月我第一次参加黑客松时就看到过Social Layer。后来我参加的三场都有它的身影,而且每次都有变化。三年过去,它依然存在,而我的项目已经换了好几个。这让我觉得,韧性本身就很重要。
善变的技术、Vibe Coding与人
Jiang:从去年以来,技术的创新速度没之前那么高了。你们怎么看现在的开发者环境?频繁参加这些活动,或者不断切换技术议题,会不会产生审美疲劳?
Zoe:变化确实让人不安,但还是有人在坚持。我遇到过一对印度开发者,他们想做去中心化的 GitHub。尽管赛道和叙事每年都在更替,他们始终认为这个方向有价值。去年 DevCon 上出现的 RWA、DePin、FHE、ZK 等新概念,我并不觉得是信息过载,反而感到是丰富性。每个概念背后都有一群信奉者,理解他们的视角,可以帮助我们筛选出真正重要的方向。多样性是一件好事。
Cikey: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视角。这次黄山黑客松有不少新人,他们具备能力,也带来了新的激情。他们让我想起自己刚入行时的热情。虽然后来会被消磨,但和他们交流时,我感觉又被点燃了。
Zoe:在ETH黄山之前我其实已经感觉有些倦怠了。遇到Cikey之后,我们重新连在一起,也再次看到新人时的初心和热情。我想要的东西其实没变,还有人和我们一样,想做同样的事,会重新感受到希望。
Cikey:经历了这么多年、这么多活动,在技术层面会不会真的产生疲劳?我觉得不必过于执着于“审视”技术。技术本身进步有限,黑客松里的很多项目都是重复的。但真正新的想法,往往因超前而得不到支持,被验证过的旧思路反而更容易成功。与其只看技术,不如看有没有新的精神产出,能否带来启发和积极的能量。
Jiang:现在有Vibe Coding和AI辅助编程,开发者的门槛大大降低。你们觉得这带来了哪些新现象?是让大家更有生产力,还是反而不那么认真?
Cikey:我妹妹三支就是做Vibe Coding的,她在一次Adventure中,两三天就完成了一个项目,还拿下了BNB Chain的第二名。当时我开玩笑说,她不是一直觉得自己不会开发吗?结果用Vibe Coding却做得这么好。但她说获奖的原因并不是工具本身,而是因为自己清楚要做什么:目标是什么,逻辑怎样,商业化前景如何,生态里是否需要。Vibe Coding只是更快地落地,真正让她获奖的,是背后的系统性思考。所以关键在使用工具的人。如果想法本身不成熟,没有研究和规划,工具也帮不了太多。
Zoe:“产品质量”不能单纯归结为Coding,它涉及多个维度:产品定位、整体规划、代码的准确性与安全性、乃至后续的运营等。Vibe Coding在技术层面确实有帮助,比如让代码更规范、辅助审核,但这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。当然它确实带来了两个积极方向。一方面是能更快把想法实现出来,尤其适合黑客松这种快速验证的场景,也适合初创阶段的0到1过程。另一方面它让更多人有机会成为独立开发者。过去一个人很难独立完成复杂产品,而现在,AI工具可以随时辅助,团队规模可以更小,沟通摩擦也随之减少,效率反而更高。真正进入商业化、走向成熟运营,目前的Vibe Coding肯定还不够,仍然只是辅助工具。从一到多的扩展阶段,依然需要专业团队来保障稳定性。
一个可持续的码托邦
Jiang:你们觉得开发者社区如何做到可持续运营?有哪些重要的点和挑战?
Cikey:我们和 Rebase、OpenBuild,还有 Stanley、HOH 的一些开发者聊过这个话题,大家的结论是,要让开发者社区实现盈利和可持续,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。早期以太坊出现时,加密朋克们最初只是为了好玩、为了理想,在一个角落里自发捣鼓,社区才逐渐发展起来。真正支撑社区的,从来不是规模或盈利模式,而是初心。做 KeyMap也是这样,当初只是觉得Web3知识太复杂,想把它变得更直观,方便更多人进入。最初完全出于兴趣,后来才发现社区越大负担就越重。三五人的小型分享会可以畅所欲言,但一旦规模扩大,就容易出现“多数人只参与、不产出”,导致少数人压力过大,热情被消耗殆尽。很多 DAO 社区也是类似问题,看似公平,但效率低,容易内耗。更重要的是思考,怎样让小团队能够持续运作。
Rebase的日报已经更新了 1700 多期,六年如一日,但他们社区并没有grant,全靠机制降低能耗。每个人的平均付出不超过一周两小时,没有谁负担过重,也不强调盈利目标。正是这种低能耗和完善机制,才让可持续性得以实现。但如果一开始就把目标放在商业化,那就会走向另一种模式。也有一些所谓“活动型社区”拿到很多生态资金,办了许多活动,更多是在做商业化,而不是在社区内部真正产出项目。这并不是“开发者社区的可持续”,更像是“活动社区的商业化可行性”。
Zoe:我观察到的社区大致有三种类型。第一种是商业社区,以盈利为目标,社区本身就是产品或服务。规模通常做不大,但客单价高,本质上更像是商品化的服务。第二种是典型的 DAO 社区,比如KeyMap、FREE B、SeeDao等,“发电”属性很强,风险在于不可持续,成员也容易 burnout。这类社区更像是一个生命体,首要任务不是做大,而是先“活下来”。如果赚不到钱,就要降低能耗。Rebase的做法就是把个人投入控制在每周两小时以内,以细水长流的方式延续。第三种我在 DN 黄山看到过,更接近公共基础设施,像国家的基建由财政支持一样,未来的社区也可能升级为公共物品,由更大的主体提供稳定资金,社区里的付出者也能因此获得报酬。这是比较有希望的方向。
不同的社区各有价值,DAO 社区虽然不强调投入产出比,但会促进资源链接;一旦进入更大的网络,项目获得的机会和支持也会更多。社区的另一大作用在于“催化”,让原本不存在的事情发生,让酝酿中的事情更快发生,也能让已经发生的事情得到更多支持。随着分母变大,总会有好的成果出现。
Cikey:讨论可持续性,首先要明确是在什么意义上。是“活下去”,还是“做大”?很多社区走商业化路线,但钱往往只能让你跑得更快,却不能保证一直跑下去。反而是那些没有多少资金、但有健康机制和动机的社区,更能长期存在。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纽带,推动者的存在,低成本、可运作的结构以及多元化的动力来源都很重要。可持续性的本质在于,这些要素能否在热情消退之后依然发挥作用。人的热情总是有限的,但如果机制稳固、成本低,社区就能在没有激情的时刻继续维持。像 Rebase 坚持了六年,并不是因为大家一直热情高涨,而是因为他们有良好的机制和健康的初衷。
活着的社区:真实居住与交往
Zoe:社区有点像人,关键在于怎样“活着”。我做FREE B的时候希望有完整的规划,搭建了复杂的结构,专业孵化、教学、供学、部门分工都很齐全。但做起来非常累,能耗也很高。我们当时还想过要跑出产品、拿到投资,养活大家,不再只是做乙方。这些愿望最后没有实现,就会觉得失败,很难坚持。后来有一天我彻底放下这些目标,发现人还在,新的事情也在慢慢发生。虽然组织密度不如以前,但温度和文化仍然存在。所以关键在于如何定义“活着”。可持续并不一定意味着持续运转,也可能几年不活跃,但依然有重启的可能。只要人还在,链接就还在。哪怕只是一个群,只要没有被彻底屏蔽,它就算是“活着”。
Cikey:最开始KeyMap的嘉宾都很有分量,比如郭宇、周期、KJ,还有做“黑暗森林”或法律科普的团队。当时一周一期,做到二十多期就力不从心了。每天都在找嘉宾、主持、做内容,整得很疲惫。后来我放弃了这种固定频率,转而认为 KeyMap 应该是发现有趣的事就去做。对我而言,可持续不是靠纯粹的道德坚持,而是在有趣的事发生时,快速聚人去做,当下一个有趣的事情出现时,再拉团队去做。长久下来,也能积累许多成果。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让同一拨人感兴趣。
Zoe:社区里的成员是流动的。理想的“去中心化”社区,应该做到少了任何一个人都还能运转。但现实往往是发起人必须主动牵线,别人因为喜欢或信任他才加入。于是可以临时组队做项目A,之后再换人做项目B,但发起人却无法替换。用“中心”这个词并不贴切,“节点”更准确。理想情况下,每个人都是网中的一个节点,少了某个节点,顶多出现空缺,但整张网不会坏。
虽然很难去做宏大的预测,我明年想尝试的方向是Jiang说的“未来的开发者社区”。社区不仅是开发者的集合,更是人们寻找归属感的地方。很多成员并不是典型的“社畜”,他们的家庭和工作环境往往并不稳定。长期停留在虚拟空间会缺乏安全感,需要一个有温度、有情义的场域。线上联系往往比较薄弱,而线下哪怕只是短暂的一次见面,都能带来完全不同的信任感。真正可持续、互信的开放社区,一定要有线下的连接,所以一定要有一个实体空间。
这里有两个主要的痛点,第一是设备成本。算力不足会限制创造力,想做游戏、VR或3D,就需要昂贵的设备。我设想建立一个“工具图书馆”,像公共设施一样共享资源,让开发者以较低的成本接触到顶尖工具,从而释放创造力。第二是项目推进。很多开发者完成作品后就停滞,不会推广,也缺乏反馈。他们需要设计、产品、运营、BD等角色介入,帮助产品不断完善。社区应该成为这种组队和支持的催化剂。如果顺利,明年我们希望能在杭州落成这样一个线下开发者社区。
Cikey:我现在接手了另一个更垂直的社区,也考虑过可持续性和盈利性。开发者社区实在是很难以盈利为目标,后来我的出发点是,如何真正帮助到开发者?所以我更希望他们能带着想法和点子来,社区帮助他们延续项目,对接资源,获得生态里的资助,理解VC和投资人的视角。也有觉得自己做的不错却得不到认可的学术派、技术控,不同人有不同的视角。
像ETH黄山这样的线下活动,价值在于提供一个空间,让所有人能面对面地交流和碰撞。很多开发者在线下是话痨,线上却不爱说话。他们遇到问题宁愿直接问AI也不愿在群里提出,而Linux、Rust这样的社区有论坛,大家愿意用文字交流,更正式,也能沉淀积累。我也在思考是否需要类似的论坛形式,让大家能更系统地表达。线下依然是不可或缺的,哪怕只是吃顿饭、喝杯咖啡、打一场飞盘,关系都会完全不同。未来如何结合线上和线下还需要摸索,但只要有合适的空间和机制,让人们彼此信任、持续连接,就一定能孕育出新的可能性。或许答案并不在某个具体的模式,而在于不断尝试和实践的过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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